如畫江山,一個作家在采風 金沙江,豪氣干云,挑起了我一個作家的創(chuàng)作沖動。 大巴向虎跳峽盤旋而去,漸漸的,山高得仰頭看不見頂,谷深得看一眼就讓人心驚肉跳,我恨不得這車變得底上下全部透明,或者我就變成那只盤旋于山間的鷹,把這壯麗河山看個夠。 旅游車就在這高山大嶺間穿行著,想著這雪山之水孕育的大江,想著她一路哺育的成都、重慶、武漢、南京、上海,想著元謀人、河姆渡人、余姚人、良渚人、三星堆人,想著遠古人類在長江流域留下的燦爛文化,感到人類感到我們這個民族就像山間小溪一樣,曲曲折折,一路走來,終于變成了大江大河,浩浩蕩蕩,直奔大海。 想著想著,車已停在虎跳峽景區(qū)門口。 我們還沒有走到江邊,還沒有看到江水,那轟轟如雷的響聲就不絕于耳。走到江邊,虎跳石邊的巨浪濺起的水霧撲面而來,細雨般打濕了整個觀景臺。人越往下走,雨霧就越大,到最后,濛濛細雨已變成了唰唰急雨,人的臉上都淌著冰冷的江水,女人的頭發(fā)都粘在臉上,奔騰咆哮的江水轟鳴如雷,一陣陣滔天巨浪仿佛要把人卷下江去,游人一個個匆匆離去,仿佛躲開可怕的血雨腥風的戰(zhàn)場一般——在這層平臺上,已沒法拿出相機照相了。 我死死地抓住欄桿,努力睜大眼睛看著,黃褐色的江水已淹沒了巨大的虎跳石,那巨石在江底拼命掙扎著,石水相搏激起的一個個巨浪,憤憤然沖向峭壁,隨著一聲巨雷炸響,又有一團急雨撲面灑來…… 回到第一層觀景平臺,太陽已經(jīng)出來了,向峽江上下游望去,逶迤遠去的峽江兩岸碧峰高聳,直插云天,上下四五千米的高差,使它比三峽更加壯麗,山間白云繚繞,更是如詩如畫。 虎跳峽干云豪氣,峽江如畫風光,喚起了一個作家寫作的激情,這一晚,麗江七彩龍鳳別墅酒店雖然安靜舒適,我卻例外的失眠了——我一次次開燈,一次次記下我了的所見所想。 不僅記下了虎跳峽驚濤拍岸,也記下了麗江古城流水清清,記下了黑龍?zhí)督鸸痫h香風光旖旎,還記下了這樣的句子: 通天河——金沙江——長江,一條大江就這樣宛如長龍一路游來,在這里與虎跳石猝然相遇,龍虎相爭,巨龍騰空,一躍而過,其聲威震撼九州,那么,這里就叫躍龍灣吧。 一個人走到了虎跳峽,不是被這龍虎之爭嚇倒,就是從此有了膽量,心中再無那“害怕”二字——是虎跳峽和壺口,哺育了我們這個民族的勇敢和無畏。 那高聳的青山就是母親那豐滿的乳房吧?就是那四溢而出的乳汁,匯成了中華大地上的涓涓潛流、汩汩小溪、滾滾江河。 少數(shù)民族女孩多很漂亮,大概是她們環(huán)境優(yōu)美養(yǎng)心養(yǎng)眼,加之他們又喜歡歌舞,內心充盈著歡樂與美好,相由心生,內心之美外化于臉面,他們也就漂亮起來了。 人,東奔西走,常自以為有思想,有能力;而大山,不走不動,不言不語,卻有成千上萬的人去朝拜它。 難為當年徐霞客,這般山河走將來。 玉龍雪山、洱海金波、石林晴雨,一次次的不舍 云南:我在大東北,你在大西南,我與你該如何了斷? 坐在露天大劇場,看張藝謀執(zhí)導的“印象麗江”,就已經(jīng)心潮難平,而劇場背后云海中的玉龍雪山,更叫人激情鼓蕩,直上云霄。 我雖然從不喝酒,但閃閃冰峰下納西漢子雪山對酒,讓我未端杯心已微醺;我雖然從未參加過祭天儀式,但大河吸干不解渴的后代們擂鼓祭天,我的心也仿佛滴血般虔誠;…… 而此時,云濤滾滾中的玉龍冰峰忽然真身一現(xiàn),幾乎全場觀眾,都肅然起立,默默地虔望著同一個方向…… 不用再上雪山,不用登頂,我的心已交給了玉龍雪山,抑或是玉龍雪山已移駐于我的心間。 從麗江回昆明,路過洱海,盡管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里,我們的旅游大巴一直沿著洱海前行,那洱海金波、那蒼山云海、那盆境般的小普陀,連同洱海飄來的一陣陣帶有魚腥味的海風,都不停的提醒我——這就是我魂牽夢縈的洱海,但我卻沒能看到崇圣三塔,這從童年就掛在口頭藏在心頭的“大理三塔”,雖近在咫尺,卻終于錯過。 可能,人生總是會不停地出現(xiàn)遺憾的,就像我看到的不是香格里拉五月的杜鵑。 但是,惟其有遺憾,才會生出新的希望。 我們在石林景區(qū),是一剎兒晴來一剎兒雨。 晴空下的石林是淡妝男兒。它們素淡俊朗,在晴空下閃著奇妙的輝光,顯得更健美挺拔,那關公點兵也罷,那象踞石臺、猛獅嘯天也罷,都颯颯然凜凜然,有一股沖天豪氣,是臨陣英雄;雨后的石林,則是濃妝的少女。那灰白、那赭黃,都變得深厚靚麗,無論是少婦遠眺還是玉女臨風,都更加俊秀艷美,光彩動人;而雨霧中的石林,已是隱約迷離中妙不可言的神仙。他們忽隱忽現(xiàn),有時像太白降臨,有時像嫦娥飄去,或道骨仙風,或裊娜綽約,讓人如上天宮,如臨佛國。有風吹來,石林呼嘯,又如仙人吟歌,梵天雅樂,我的靈魂仿佛幽幽出竅,隨他們歌唱,隨她們起舞。 短短兩個小時,莽莽石林演盡了風雨陰晴,從云南這暖國來說,或許就是演繹了四季陰晴,游人何幸?我等何幸? 望著那漫天掃來的雨絲,我突然怔住了:這每一陣風雨漂蝕,這些石壁石柱不都要有所變化嗎?是不是變得更美我們不敢保證,但一定會變得更瘦更小。蘇軾在《前赤壁賦》中感嘆道:“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眼前美景,亦不可能永遠如斯,而我們人類比起石林更不抗風雨吹打,今日之遇,不可再得,實在是值得珍惜。 如此云南,你讓我如何割舍? 到云南,我們健康去、旅游去 從云南回來已十幾天了,在興奮、陶醉之中,我卻突然感到——回來這些天心臟特別舒服,仿佛那心血的來路和去路都變得寬闊平坦,都成了康莊大道,血脈流通得特別通暢。 往后幾天細心品察,連平時夜半醒來有點心悸的癥狀也徹底消失;每日爬山,都覺得雙腿有力,都不那么心慌氣短了。 出發(fā)前不是百般恐懼嗎?現(xiàn)在不但沒有住院,不但不用休整,反而舉步輕健,神清氣爽,如同療養(yǎng)歸來一般——以前住院連續(xù)點滴擴張心腦血管的藥,不是也沒達到這樣效果么? 靜下心來細想:也是,高原旅行可能就有擴張血管,鍛煉心臟的作用?不然,為什么國家好些體育隊在參加重大國際比賽前,往往都要前往云貴高原去進行訓練呢? 于是,我把這些體會一個個告訴了我的親友們;于是,我們相約到云南,旅游去,療養(yǎng)去,健康去。(作者:馬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