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馬幫一直是中甸(今天的香格里拉)當?shù)丶巴ㄍ饨绲倪\輸主力,村村寨寨都有馬幫。趕馬的人被稱為馬腳子,馬幫負責人被叫作馬鍋頭。馬幫規(guī)矩嚴格,有專人負責敲銅鑼,以鑼聲長短緩急和聲數(shù)為號令,以統(tǒng)一行動。領(lǐng)頭的騾子叫頭騾,脖子上掛有大鈴,二騾掛有串鈴。長途運輸時,馬幫常聯(lián)合行動,三四百匹馬隊,穿行在山間蜿蜒曲折的驛道上,場面非常壯觀。 據(jù)資料記載,在清乾隆年間,迪慶商業(yè)十分繁榮,每年進出貨物不下6萬公斤,僅進入香格里拉和康區(qū)的普洱茶就有3000引。馬腳子進藏一趟,只要能安全回家的便可得到約8兩銀子的收入。清末到民國初年,中甸馬幫已經(jīng)發(fā)展成為云南最大的20家馬幫之一,每年入藏貨物有七八千馱??谷諔?zhàn)爭時期,每年僅茶葉就有200噸運往西藏,需使用三四千匹騾馬。噶丹松贊林寺馱馬最多時有數(shù)千匹,大戶人家多則二三百匹,少則30匹左右。 中甸馬幫路線行程較遠的有10條,分別到達普洱、昆明、巴塘、昌都、拉薩、印度、貢山、理塘、新德里等地。馬幫將大量的茶、松松(銀幣)、火腿、紅糖等物資銷往西藏和印度,又由印度購回咔嘰布、黃十字香煙、靛青顏料、鹽井沙鹽等在本地銷售或運往麗江、大理、昆明,藏區(qū)及迪慶的土特山貨、藥材和礦產(chǎn)等也得以被運往思茅、孟海和昆明等地。 阿爸后來也走過幾趟馬幫路,不是全程,只是其中的一些段落,目的是為了給一些科學(xué)考察團以及人類學(xué)研究者作向?qū)?。阿爸說,在修公路前,原來公路的位置,全部是原始森林,稍不留神就迷路了?,F(xiàn)在馬幫都退休了,去個拉薩,飛機一會兒就到。運送物資不再犯愁,公路鐵路都很方便。只是在偏遠的山鄉(xiāng)里,還是需要用馱馬馱運一些米糧、日常用品,但也只是從山下的商店馱回家,無須長途跋涉。那些馬幫的老物件和老故事都要去博物館里才能看個究竟了。 獨克宗古城之所以被很多人向往,是因為他不僅有著歷史的印跡、藏鄉(xiāng)的風(fēng)情,還因為他是一個可以被人夢想和追尋的地方。這是一種自由,也是一種緣分。 無論什么時候走在獨克宗的小路上,都能讓我找到完全不同的感受。獨克宗古城與其他地方的古城有著很明顯的區(qū)別,這是藏式建筑本身的獨特之處帶來的,這也正是獨克宗的魅力所在。我總覺得,第一眼愛上獨克宗而留下來的那個外鄉(xiāng)人,他是英雄,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獨克宗。今天的獨克宗老街上,酒吧、客棧、飾品店分列兩旁,舊屋變大宅。但我知道,這應(yīng)該不是最讓人興奮的景象,最打動人的,依然是那些新房子背后的老屋故事和陳年的舊夢。
家里的儲藏室里,掛著當年前輩出門在路上用的酒口袋、糌粑口袋,今天掛在了酒吧里。 在20世紀末,獨克宗還是一個荒草萋萋,瓦礫落寞的地方,殘破的土墻,無人問津的小徑,到了夜晚便一片漆黑。因為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老城居民都陸續(xù)住進了新城里更方便的新家。2000年左右的時候,一些外面來的人,走進了這座寂寞老城,接著就有了烏鴉酒吧、牛棚酒吧,一些另類的人開始在這里建筑起他們孤獨的夢想。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獨克宗慢慢的被外面的世界所一點點關(guān)注、一點點認識,并吸引了更多的人開始前來探索和尋覓,甚至安家。 烏鴉酒吧很有力量,而今已經(jīng)成了獨克宗的一個地標,畫著巨大烏鴉的門簾是它的招牌。烏鴉門外,有一塊長方形的小平臺,接著皮匠坡,那里常有一些外國姑娘小伙兒,銜著煙,抱著吉他,哼唱著他們心中的歌謠,陽光灑下來,一身金色的光輝,看著像童話。春天到深秋是獨克宗的旅游旺季,老街上游人比較多,冬天因為太寒冷,所以游客比較少。今冬古城里的人一如往年,烏鴉也不例外,門庭冷落。 每次走到皮匠破,就懷念牛棚,牛棚已成往事了,我更覺得牛棚是我們記憶里的地標,或者是獨克宗新時代中的一個缺失了的標本,它更加純粹,記錄著一些人夢想的起飛與破滅。當年的牛棚很原始,把原來藏房牛圈里的糞便清理干凈,放了些似乎是從土里長出來的家什、物件和一張臺球桌以外,就只剩下酒和音樂,沒有隔閡,沒有界限,接納著黃發(fā)碧眼的人,接納著州長和明星,也接納著當?shù)剡B漢話也講不清楚的原住民。牛棚曾經(jīng)迎來無數(shù)的關(guān)注和贊譽,包括國外的知名媒體。而今那塊地方已經(jīng)是一幢大房子了,我沒進去過。其實,每次到獨克宗,都讓我有種不能釋懷的感覺,是因為它的一個歷史斷面是我所親歷的。 原來的牛棚酒吧旁邊就是阿納作坊,也是一個酒吧,雖然不如烏鴉和牛棚早,但也應(yīng)該算獨克宗酒吧的前輩,因為從2004年4月27日開張至今,他依然保持著最初的風(fēng)格,數(shù)年來阿納作坊已經(jīng)成了很多南來北往的朋友們記憶深處的一塊印跡,記錄著他們自己跟獨克宗的故事。阿納作坊的主人阿杜和艾敏已經(jīng)生了女兒梅朵,梅朵已經(jīng)四歲了。阿杜的堅持里有他的生活態(tài)度,更有經(jīng)營之道,后來他又開了客棧。 這幾年,老朋友們很多都離開了,他們的夢醒了,或者又開始了新的夢想,在別處。獨克宗的新生活每天都在繼續(xù)。但又不斷地有新人前來,后輩熬成前輩,要數(shù)昆侖客棧的李煉和妻,他們在藏鄉(xiāng)里大修江南,院子里種植花木,養(yǎng)狗養(yǎng)魚,大手筆的豪華生活,鋪展在客棧里。 獨克宗婦女手工藝品中心是組織了古城周邊的藏族婦女,在一起制作圍巾、牦牛玩偶、錢包、首飾、酒具、瑪尼石等等旅游紀念品,一邊做一邊展示銷售。還有一些地方,如阿布老屋、香谷咖啡、熱西·藏樂酒吧、康定情歌吧、香格里拉柴蟲飾品店、尼西土陶店、康帕斯西餐、巴斯卡廚房都很有情調(diào),看到喜歡的就進去坐坐,聊聊天,你會找到屬于你自己的獨克宗故事。(云南網(wǎ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