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舞《騎著馬兒過草原》演出劇照 盧 旭 攝 第十二屆全國舞蹈展演“優(yōu)秀舞蹈節(jié)目展”第二場上演的15個節(jié)目,在7月16日的研討會上引發(fā)了專家們關于“各美其美,美美與共”的思考。專家認為,這些作品在舞蹈藝術本體、戲劇性、文化內涵等不同層面進行了多元化的探索,充分展現出中國新一代舞蹈編導們“想象的翅膀”。 中國舞蹈家協會主席馮雙白用“腦洞大開”來形容群舞作品《活著》用國標舞素材來表現敘利亞戰(zhàn)爭所引發(fā)的創(chuàng)作思考。中國藝術研究院舞蹈研究所副所長江東認為,當下舞蹈創(chuàng)作不僅在選材上要更加“大膽”,還要以真正的國際視野思考主體性的選擇問題。 取法多元才能舞動無界。北京青年報資深文化記者倫兵認為,選擇具有國際性的選題、融合多種舞蹈元素是當下國際舞蹈創(chuàng)作的普遍趨勢,如果《活著》能在舞臺表現手段的選取上更加多元,那么作品的指向則將更加明確。北京舞蹈學院副院長許銳表示,舞蹈創(chuàng)作應掙脫束縛,勇于創(chuàng)造?!皣鴺宋鑼嶋H上源于各個地方的民間舞蹈,但對原有素材進行了非常大的改變。同樣,今天的中國舞蹈也應該具有創(chuàng)造性?!痹S銳說。 舞動無界,關鍵還在于審美高度。對于戲劇性的重視一直以來是中國舞蹈創(chuàng)作的傳統,而舞蹈的表現性也依然是舞蹈本體的特殊魅力所在。原總政歌舞團團長左青在評價群舞《騎著馬兒過草原》時認為:“該作品具有濃郁的烏蘭牧騎特色,運用了傳統的蒙古族舞蹈語言和手持馬鞭的形象,這樣的‘回歸’和‘堅守’也可以說是另一種‘創(chuàng)新’。此外,作品緊緊抓住了‘過草原’的‘過’字來進行編排,運用了一組組的鏡頭,表現今天蒙古族人民的性格,突破了萬馬奔騰的蒙古族舞蹈程式化創(chuàng)作。”馮雙白則認為,無論敘事還是抒情,再現抑或表現,從某種程度上說方式并不重要,關鍵還在于作品所到達的藝術標準和審美高度。 舞蹈選材的老樹新花需要藝術眼光的發(fā)現與創(chuàng)造。針對作品《鉤鉤傘》,中國少數民族舞蹈學會專家委員會副主任馬文靜認為,該作品運用了具有典型民族符號特征的道具去表現生活中的情趣,但仍然需要以藝術的眼光做進一步的提煉和發(fā)展,把生活狀態(tài)升華為藝術作品呈現在舞臺上。云南省舞蹈家協會副主席王佳敏則用云和流的關系來比喻民族民間舞蹈的創(chuàng)作,猶如“云從地上冒出,經過各種物理和化學作用形成另一種流的關系”,民族民間舞蹈的創(chuàng)作需要從民間的民俗風格上升至舞臺審美。 雖然舞蹈創(chuàng)作在選材和素材的取用上應當“放飛想象的翅膀”,但正如中國舞蹈家協會分黨組書記、副主席羅斌所說:“舞蹈創(chuàng)作依然是一個技術性很強的事情,不亞于科學研究?!敝袊璧溉匀恍枰诓粩嗲斑M的過程中注重理性思考,努力探尋并尊重舞理規(guī)律。 中國東方演藝集團一級編導周莉亞在評價作品《覺·妻書》時,提出了“創(chuàng)作中的限定”和“在限制中求發(fā)展”的問題。她認為,該作品選擇以空間切入的方式進行創(chuàng)作,然而由于編演合一,主創(chuàng)太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么而忽視了編導技法上虛實空間的有效轉化和處理,從而導致觀感上的情緒泛濫、表意不明。 而“在限制中求發(fā)展”的問題則主要體現于作為舞臺藝術創(chuàng)作的舞蹈如何實現從舞種風格到人物形象的過渡與融合。安徽演藝集團原董事長張居淮認為,作品《喜餑餑》“非常巧妙地把山東秧歌的元素融入揉面過程和人物形象塑造的表現之中”,有著非常寬泛的內涵。北京舞蹈學院教授田露認為,如何讓國標舞的風格和技術真正轉化成為舞蹈形象的語言,是作品《活著》需要突破的關鍵問題。“這個作品雖然在舞蹈的造型、編排上有意無意表現了人物關系和內心世界,但仍然需要發(fā)展,實現風格與形象的無縫銜接?!碧锫墩f。 關于舞蹈的意象與空間,周莉亞提出了獨舞編創(chuàng)的三重空間:“一是肢體空間,二是肢體以外的舞臺空間,三是舞臺之外的延伸環(huán)境空間?!碧锫墩J為,舞蹈應當通過具體的形象表征為觀者創(chuàng)造出虛幻的空間,“其實意象的舞蹈不是虛對虛的,演員的空間一定是看見了具象的東西,但是要通過具有‘發(fā)散性’的形象讓觀者意會?!痹颇鲜 耙魳放c舞蹈學”舞蹈學科帶頭人徐梅在評論作品《女書·吟》時指出,作品編排清晰流暢,結構完整,但就文舞相融的角度而言,“一個群舞似乎不足以承載文字介紹中這么厚重的女書歷史與文化內涵”,作品依然缺少具有典型性的、讓人眼前一亮的舞蹈語匯“點題”,“就審美形式的表達上,仍然讓人覺得不夠滿足”。 (曾 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