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麒麟水鄉(xiāng) 在麒麟水鄉(xiāng) 我首先愛上的 不是廣袤的水域和天空 也不是開出各種植物 更不會是如織人群中的一個 我首先愛上了那些木亭子 它們身著紅服 立于水畔 心里始終裝著別人的故事 可憩可樂的亭子 頭頂斗笠 多像群身著艷裝的老者 用目光向上仰望天空的白云 向下俯瞰田地里青翠的農(nóng)作物 火炬似的荷蕾以及游客的影子 沒有誰能拒絕它們的俯瞰 我喜歡它們伸入水面的部分 半弧 像在等著另一半來合攏 而我分明知道這人造的景觀 這群坐在田邊垂釣的老者 只為方便游客小憩 金色美人蕉 我總誤以為只有畫里 才能看見金色美人蕉 在麒麟水鄉(xiāng) 當我第一次親眼看見 顯得油光可鑒般的不真實 像那個畫畫的人 與畫形成巨大反差 他蔞蒿滿地 畫卻金色美人蕉般 金色美人蕉開在道旁 像美人在水里漂洗情絲 風的手輕輕揉動它們 像在教人們撫摸 夕陽像另一支畫筆 勾勒出水鄉(xiāng)的愁緒 讓金色美人蕉在亭子 保持媚眼攝取人心的空隙 其中有一些 金鉑打制的嘴巴 仿佛想咽下夕陽的余暉 又像要吐出日落后更加綽約 再力花 它們的葉子我并不喜歡 那一把把竹葉似的刀片 常常會在時光的指蛋上 割開口子讓疼入心 它們的枝干我也不喜歡 像竹卻沒有竹的高風亮節(jié) 但我卻深深地愛上了它 愛上它紫色的小花束 像一只只可愛的小眼睛 愛上它隨之而來的小果果 也像一只只小眼睛 對腳下的水域充滿好奇 愛上它們?nèi)壕佣?/p> 在麒麟水鄉(xiāng)亭亭玉立 用一把把小刀剌向天空 仿佛要捅破云朵 讓雨滴齊刷刷落下來 它們在雨中群舞 用無比一致的步調(diào) 搖醒人們的愛憎分明 水鄉(xiāng)之道 水鄉(xiāng)之道是有顏色的 綠色 紅色 黑色和白色 一段與一段有別 一條與一條相似 水鄉(xiāng)之道猶如人道 走過的人都是上道之人 在麒麟水鄉(xiāng) 那些曲折之道 正在說出人生之道 可以濕足 但不能失足 所有的暗示 都如此一目了然 靜看荷開 好大一片荷 好多自水底升起的燈點亮陽光把六月的麒麟水鄉(xiāng) 照得通透 沿觀景道一步步深入 靜看荷開 靜看水域里穿梭的云影 每盞荷燈 仿佛都是顆搖晃的心 都懷著迷離的疼痛 當它們被各式各樣的花卉包圍 被路纏繞 我的深入像枚移動的釘子 在陽光下露出黑色釘頭 那些不知疼痛的花 像不知愛憎的人 也在靜靜地觀望著我 當時光把我逼退 荷花依舊靜靜地開 那些路卻繩索一樣 捆住我無法忘卻的回憶 荷蕾 一支支飽蘸朱紅的毛筆 立于麒麟水鄉(xiāng)的筆架上 此刻 荷葉并沒握緊它們 畫出自己的心情 每片荷葉都是張鋪開的畫紙 荷蕾并沒涂紅它們的臉蛋 只用自己的影子 一遍又一遍擦拭葉面上的塵埃 像在擦拭時光的另一張臉譜 無邊無際卻又縫隙密布的綠 相互擠壓又互相挺舉 仿佛只為打開荷蕾的燈盞 掏空無邊無際的明媚 如果它們也能發(fā)出光芒 在夜里 不知多少人會把它們視為星星 用于照亮荷葉狀的夢境 照亮低于荷葉的現(xiàn)實生活 走在水鄉(xiāng)的琴鍵上 就那么一小程 石頭做的琴鍵 把我們渡向金色的花海 透過金鉑的縫隙就能看見 水域里升起的火炬 用飽滿的鼓勵 荷葉般攤開我們的中年 喜歡上看似靜止的流動之水 喜歡上勝于青春的青翠 彈撥我們的清風 仿佛再用力點 就能讓心跳發(fā)出顫音 發(fā)出人在中年的一曲靜謐 在那樣的無聲里 所有元素匯合一起 從不約而同走向抱團進取 從無序的鋪排走向有序的排列 當我們盤腿坐在白色的琴鍵上 愉悅已從不覺中慢溢 且以樂音的方式滲入 旁游者的眼底 在那樣的時光里 每個人都是個音符 跳動在大美水鄉(xiāng)的琴鍵上 發(fā)不發(fā)音 都是生命中最和美的一曲樂章 在麒麟水鄉(xiāng)看荷 其實至今我也沒分清 蓮與荷最終的差別 荷結(jié)出蓮子 那么荷是否可以叫蓮 睡蓮 往往被人們稱為萍 那么蓮與萍之間又有什么聯(lián)系 在麒麟水鄉(xiāng) 我一會兒看荷 一會兒看蓮 一會又看萍 除了大小、花朵和色澤 我真看不出異樣 但在我的印象里 荷葉高大立于水上 蓮和萍葉浮水面 花朵都高于水 其實這些已不重要 在麒麟水鄉(xiāng)看荷 看的是種心境 比它們更好看的 是熙熙攘攘的人 不管熟識與陌生 穿梭在水鄉(xiāng) 構(gòu)成另一道風景 生活的另一種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