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wèi)光 小時候,我就有一個夢想,長大了一定要像小隊里拖拉機師傅一樣當一名駕駛員,有屬于自己的座駕。那風光的場面,每次車子經(jīng)過,后面就會有一大群跟著瘋跑的崇拜者。那時,木輪車是我們男孩唯一的座駕。有三輪也有四輪的,有的是父母親自制作的,也有自己動手打造的。有點坡度的地方是我們騎手比賽的最佳場地。通常也會帶著弟弟妹妹一起比賽,途中人仰馬翻或掛彩是平常事。記得那時候最費的是褲子,不是今天前面破了,就是明天后面又爛了,隨時遭到父母的責備。 讀小學后,最難忘的還是去趕一年一度縣城秋季物資交流大會。從我們拖枝老家到縣城足足有17公里。趕會通常是步行去的,路上也不會寂寞,會遇見很多拉著牲口去趕會的鄉(xiāng)親。當然,偶爾也會坐縣車隊拉人的解放牌、東風牌貨車。那時沒有多余的錢,記得單程車費是5角錢,為了省錢,我們一般只坐下午回家的單程車。那坐車場面擁擠不堪,用維西話形容就像“栽蔥”一樣,車上滿滿的只見人頭,而且只有站票沒有坐票,邊欄和固定鋼索是唯一可支撐平衡的地方。 讀初中時,自己已經(jīng)有了哥哥給我的二手“永久牌”自行車了。從家里到學校一個小時搞定,那拉風的感覺很是愜意,那時有本事一口氣從大橋邊騎到老城門口。每個星期天去學校以前,必須把愛車寄存在親戚家,等周六放學后才去取用。 讀中專之前,我還從來沒有出過遠門,沒有翻過栗地坪,也沒有見過金沙江。那時,我懷揣著錄取通知書,在父母的千叮嚀萬囑咐中出發(fā)了。當年,維西縣城到香格里拉(中甸)的直達班車5天才有一班。開學季,車票可以說一票難求、彌足珍貴。直達車從縣城出發(fā)翻越栗地坪,中午才能到達巨甸,半路吃午飯后,順江而下,再翻越石鼓后山到白漢場,當晚就在白漢場休息,第二天傍晚才能到中甸。有時買不到直達車票,只能約上幾個同伴徒步翻越栗地坪雪山,經(jīng)魯?shù)榈骄薜?,轉(zhuǎn)乘去麗江的班車,這樣轉(zhuǎn)車幾道,有時幾天才能到達中甸。 工作以后,各鄉(xiāng)鎮(zhèn)交通條件也不是很好,每次回去維登上班只能搭乘去趕街的小貨車。直到上世紀九十年代末,交通條件才逐步有了好轉(zhuǎn),各鄉(xiāng)鎮(zhèn)也有了到縣城的班車,單位里部分職工也買了摩托車。1998年,我也在家里人的幫襯下?lián)碛辛俗约盒膼鄣奈逖?25摩托車,大大縮短了與家的距離。幾年后,我考了駕照買了車,極大地方便了自己與家人的出行。 如今,人流車流熙熙攘攘,花在路途上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出行難已成為過去式,兒時夢想都已破繭成蝶。改革開放40年,發(fā)展變化日新月異,想想有這么強大的祖國,還有什么夢想不能實現(xià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