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是個勤勞善良、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她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干活了,到了很晚才回來。外公在城里工作,家里家外全靠外婆一雙手操持。后來,外婆跟著外公來到城市,外婆的手還是沒有停歇下來,她成天忙個不停,家里人都勸她不要那么勞累,可外婆總是說:“沒關(guān)系,習慣了?!?/p> 外婆的一雙手青筋暴露,關(guān)節(jié)粗大,由于一輩子的勞作,手指幾乎難以完全伸直。每次看見外婆的手,我就仿佛看到外婆沒日沒夜辛苦勞作的樣子。 想起小時候,我不太喜歡外婆這雙粗糙的手,總覺得那雙手帶著過于濃郁的泥土味道。也許,那是多少年的農(nóng)村生活的辛勞,已經(jīng)深深浸入了她的骨髓,怎么洗也洗不掉了。 外婆的手,卻是一雙疼愛我溫暖我的手。在外婆家,調(diào)皮搗蛋的我給外婆惹過不少的麻煩,外婆卻從不責罰我。記得有一次,我看見外婆用水和面做飯,覺得很好玩,乘外婆不注意,偷偷端了一盆水,有模有樣地倒進面粉里,手忙腳亂一通,我瞬間變成了一只化妝的“面猴”,一大袋面粉一下變成了漿糊??吹竭@情形,我手足無措,嚇得嚎啕大哭起來。外婆見我干的“好事”,生氣極了,手掌高高舉過頭頂。原本以為這手掌會重重打在我的身上,可竟然沒想到,外婆一下子把手收了回來。 “以后再不準這樣糟蹋糧食!”說完,外婆開始清理我制造的“戰(zhàn)場”。 外婆的手,還是一雙神奇的手。夏天,我身上起了好多熱癥水皰,看了好多醫(yī)生也沒有治好。媽媽沒有辦法,帶我去找外婆。外婆把牦牛苦膽浸泡在白酒里,每天幾次小心地為我清洗治療。外婆雙手小心翼翼,一遍又一遍地為我清洗傷口,她生怕弄疼我,就講一些故事和笑話給我聽,再把藥酒輕輕地涂在傷口上,在外婆的精心呵護下,我身上的水皰很快痊愈了。 現(xiàn)在,我長大了,外婆卻一天天老去,那雙曾經(jīng)靈巧剛勁的雙手,不再那么好使有力了。我有時間總是去陪外婆,我喜歡拉著外婆的手散步,那雙溫暖的手,我會一直攙扶下去……(李禹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