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 奉獻比索取更快樂 鄉(xiāng)親們說,老書記的人生字典里沒有“貪”字。是啊,一個一心只想著老百姓、一生都把奉獻視為最大快樂的人怎么可能會有貪念呢? 楊善洲走了,他有沒有留下些值錢東西?懷著這樣的好奇,我們走訪了林場職工。他們說,老書記留下一張自制的單人床、一張自制的辦公桌、兩個小凳、一個火盆、一把被火煙熏得黑黝黝的燒水茶壺、一個同樣被熏得黑黝黝的中藥罐子、一頂竹葉帽、一領蓑衣、一盞馬燈、一把小鐵錘、一把砍刀、一雙破舊的解放鞋、一大堆還沒有用完的藥瓶……“都說叫花子搬家還有三擔,老書記連一擔也沒有!”林場職工含淚說。 家里會不會有呢?我們走進了老書記在地委的宿舍。我們根本不相信這是一位老地委書記的房間:單薄的硬板床,簡陋的衣柜里掛著幾件年代不詳的舊衣服,裝滿文件材料的書柜,一張舊辦公桌,兩捆工作筆記和學習體會記錄本,一箱破爛不堪的鞋子,一堆放在床底的勞動工具,一大箱放墻邊用紙張一一包裹起來的各種礦石。我們拿出一塊拆開包裝紙想看個究竟,礦石的刺鼻氣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屋子。 “我這人沒有發(fā)財的命,也不想發(fā)財,只想實實在在做點事!”楊善洲常說。 植樹造林20多年間,楊善洲一共從省里爭取到900萬元資金,但他一分錢獎勵都沒要?!疤崃霜劷?,林子就造不起了呀!再說這是公家的錢,我咋好意思提?”他說。 奔波在爭取造林資金的路上,楊善洲總想著怎么省錢。2008年,有一天他忽然“失蹤”了,手機怎么也打不通,家人提心吊膽找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接到了他打來的電話,說自己坐夜班臥鋪車到省城昆明,正在去省林業(yè)廳的路上;2009年,他決定再次上省城爭取造林資金,三女婿不放心要求一起去?!澳闳ラ_銷太大,增加負擔,我自己去就行了?!薄澳阍龠@樣,我們就不讓你去了?!比黾绷?。楊善洲這才勉強同意他跟著,卻堅持路上的費用自理。 2009年底,鑒于老書記為保山經濟社會發(fā)展作出的突出貢獻,市委、市政府為其頒發(fā)特別貢獻獎并給予一次性獎勵20萬元。當家人把辦好的存折交到他手上時,他開心得合不攏嘴,捧著存折看了又看,說自己從沒有拿過這么多錢,還興致勃勃地和家人商量這筆錢該怎么用,可商量來商量去,最終還是決定把錢用在最需要的地方。就這樣,除了留下4萬元給讓自己愧疚一生的老伴,他把10萬元捐給了保山一中用于資助貧困生,6萬元捐給林場修繕哨所和昌寧縣灣甸鄉(xiāng)修建溫泉浴池。 剛參加土改工作隊時,楊善洲只領正式工作隊員一半的工資,大家叫他“半個土改隊員”。他笑著說:“跟著共產黨干,工資發(fā)不發(fā)都一樣。” 在地委工作20年,楊善洲長年深入基層,卻從未報銷過下鄉(xiāng)補貼。原保山市總工會主席徐德武在楊善洲身邊工作了兩年半,堅持給他辦理下鄉(xiāng)補貼,并開了存折攢起來。1978年楊善洲在大官市林果基地聽說當地群眾搞林業(yè)經濟多種經營想養(yǎng)蜜蜂,但是沒錢買蜂箱、蜂種時,就問起了徐德武攢的出差費,一問原來已經有400多元了,高興地說:“這下解決大問題了,你把錢全部給他們,用來買板子打蜂箱,讓群眾把蜜蜂養(yǎng)起來?!?/p> 退休后上大亮山種樹,楊善洲經常為林場墊支,卻從不主動報賬,財務人員找他報賬,他說不怕,場里沒有錢,先掛著。 他過世后,各地干部群眾紛紛前往吊唁,并備好禮金想向這位一心為民的好干部表達一份心意,卻看到了概不接禮的公告。他生前留下遺愿,要求喪事簡辦,不接禮,不酬客,悄悄地來,悄悄地走。 楊善洲不是不需要錢。1980年,老家的房子年久失修,每逢下雨便到處漏雨,妻子捎信讓他拿點錢修房子,他勉強湊了600元錢,告訴妻子錢不夠就買幾個盆盆罐罐接一下漏雨;1988年,為了辦事方便,楊善洲在施甸縣城蓋了一幢房子,卻因無力歸還欠債又賣了出去;因為沒錢支付140平方米的廳級干部福利房所需的8萬元房款,他一直和三女兒一家住在上世紀90年代初建的老地委宿舍房里。 鄉(xiāng)親們說,老書記一生都在想著為老百姓做好事,他的人生字典里沒有“貪”字。是啊,一個一心只想著老百姓、一生都把奉獻視為最大快樂的人怎么可能會有貪念呢! |